坐在过年回家的动车上，突然发现一晃自己从字节毕业都快 10 个月了，写个文章记录一下 2023 年的自己的经历和感受。

解脱与不安

2023 年 2 月底去北京出差，突然被约谈，得知我 3 年合同到期公司不续了有 N+1 ，一股解脱夹杂着不安的兴奋之感瞬间涌上心头。

兴奋是因为终于解脱了！在字节 3 年，表面光鲜亮丽，心里却厌倦不堪，早就对休息时被加急、没有尽头又及其无聊的合码和 oncall 厌倦不已。半年前就盘算着离开重新开始创业，不过那时候实在没看到什么机会，不敢贸然冒险。2 月份的时候 chatGPT 让我看到很多可能性，是时候离开了。

不安是出于对失败的恐惧，大环境不好，而且这一次我如果失败，绝大概率是没办法重新回到职场了。毕竟已经 29 了，折腾个 1-2 年失败了，是没办法像 3 年前那样 有重新回到支持职场打工，找到进入大厂的机会。

总的来说，解脱的兴奋还是占据大头。当 HR 问我“有没有想过找找外面的机会呢？”的时候，我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的说：“没有呢，我考虑下”，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。

满志和踌躇

在 N+1 和确定要重新创业的情况下，我开始马不停蹄的思考各种可能性。一边思考一边重新捡起英语，一次偶然在油管看到使用 chatGPT+浏览器插件练口语的视频播放量很高，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，可以将其产品化。毕竟墙+海外手机注册对很多国内用户来说是巨大的门槛，而学英语是个被反复明确验证的需求。

开始踌躇满志地进行调研，查看是否有竞品和更详细的用户需求。很快发现，已经开始有 2~3 个相同想法的产品上线了，马上搞来试用。一试用给自己搞踌躇了，我发现和 chatGPT 练口语来学英语是一个美好的幻想。chatGPT 的提问和回答是很好，但是我不知道回答什么呀... chatGPT 也没办法从磕磕巴巴满是错误的回答猜到我脑海中的想法，然后变成地道自然的英语表达。这是一个有噱头的产品想法，但是噱头之后能有多少效果实在存疑，并且其中的技术门槛很低，猜测很快就有一批大竞品出现。

马上我就放弃这个想法，踌躇起来了。果不其然，后面认识了一个落地这个想法的老乡，在合作之后交流得知 7 日留存 8%，ROI 都很难打正...

无心插柳

踌躇之下一边走离职流程，一边学英语和探索 chatGPT 相关应用的机会。4 月 8 号正式从字节离职，离职的同时顺手传播了下之前搞的外教课拼团，让大家一起和我之前的菲律宾老师上课。没想到陆陆续续的有 200~300 个朋友找到我去和外教上课，其中有几个朋友有面试的需求，我就试着用 chatGPT 根据这些朋友的 JD 和简历生成模拟面试题，然后和老师练习这些面试题，没想到这些朋友反馈还不错。

顺着做做定制面试英语的思路，我的之前 GPT 做个性化教育的思路逐渐清晰，开始针对一些行业做起行业英语定制，给一些认识朋友的公司做培训，帮助他们公司更好的出海，这算是无心插柳了。

疲惫和自我怀疑

随着找我上外教课的朋友越来越多，问题也越来越多找到我。老师有事请假，我得通知；各个朋友领时有事不能上课也得我通知老师；记录课程、给老师算钱、学生太多了，老师不够了得招聘；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找上我，虽然后面我让一个老师协助处理，不过我还是得花不少时间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，人非常的疲倦。

更让我疲倦的是菲律宾人，菲律宾人非常喜欢撒谎和摸鱼。顺着老师增加，就有一部分不负责的老师得时常盯着，计算盯着她们也经常找借口请假不上课，有时候上课也是比较摸鱼。我经常得 review 她们上课的情况，给体验不好朋友补偿，然后和老师说要怎么上课，不能做什么，和菲律宾人斗智斗勇真的太累了。

在我的构想里，chatGPT 可以根据各行各业的朋友的交流情况生成针对性的教材，菲律宾老师 一对一教学，这样可以做到只学自己需要，学了就能用，价格还能比较实惠。但是这些菲律宾老师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，虽然大部分的老师还比较负责，但是一部分老师让我不得不自我怀疑，这个服务是否能规模化。

其实，作为一个前 VIPKID 的员工，算是对在线教育比较了解的人了，我知道成人英语教育不是一个好的赛道。太多成人都是心一热就想学英语，但是平时工作就很忙，很难有人能持续坚持学下去。

一边怀疑，一边慢慢解决遇到各种问题。比较事情在那，大家都因为信任我上的课，不能置之不理。

接受与期待

其实，作为一个在菲律宾生活快 2 年的人，对老师的摸鱼和各种找借口我之前是有预期，不过每次被摆一道的时候还是愤愤不平。

时间久了，也反思到这些问题不仅仅是人的问题，也和制度和管理有关。一开始的老师我都是我认识比较久的老师，她们的负不负责我是比较情况，但是后面的老师是其他老师推荐的，没有那么复杂，我对她们的约束比较少，善意假设他们会负责，但是情况事与愿违。

接受菲律宾人不靠谱的现状，抛弃不切实际的善意假设。我开始淘汰掉不复杂和教学一般的老师，基于飞书开发了一套上课系统，对上课的方方面面纳入监督和考核，改变和老师算钱的机制，更精细化的要求她们。

随着这些改变，现在情况好了很多，需要我介入的事情比较少，我开始有了更多时间思考利用 LLM 做个性化教育，整个思路已经比较具象化并且手工验证过是可行性的。期待 2024 能将这些想法都落地实现，将整个课程交付自动化。

最后，送一些书，为了研究 LLM 生成个性化教材，买了非常多的英语教材。很多不需要了，有想要的小伙伴可以留言要的书，我包邮费免费送，年后寄出。